人物春秋-往事悠悠

蒋光慈诗中的先锋战歌

来源:2023年12月15日08:34 学习时报编辑录入:OY 2023/12/15 13:57:36 529

彭琼 潘松

蒋光慈(1901—1931年),曾用名光赤,现代诗人、小说家,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重要奠基人之一。他创办革命文学团体,主编革命文学刊物,创作新诗和小说,唤起民众觉醒。郭沫若称赞他“文如其人”,革命诗人阿英评价道:在他的全部生命中,他是以无限的精力献给了革命……开拓了中国文艺运动最先的路。

(一)

1920年,蒋光慈经人介绍到陈独秀等人创办的“上海外国语学社”学习俄语,成为最早的一批学员,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和“五四”时期一般青年生活经历不同的是,蒋光慈刚一踏上战斗的征途,便站到了革命潮流的涛头。1921年,年仅20岁的蒋光慈就与刘少奇、曹靖华等一起被中国共产党派往苏联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并开始诗歌创作。1922年,蒋光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初夏,由莫斯科返回北京。

蒋光慈留学期间钻研苏俄文学,从事诗歌创作。《新梦》是诗人在革命之都创作的一部红色革命诗集,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引入中国诗坛,为彼时的中国“带来了不少的关于‘世界革命’的消息”,增强了人们要在中国建立起民主自由的新社会的信心和勇气。诗集以讴歌十月革命和革命领袖等为主题,以鼓动反抗和斗争、倡导无产阶级革命为主旋律:放声高歌“十月革命,如大炮一般”的辉煌胜利(《莫斯科吟》),缅怀歌颂革命领袖“如经天的红日”(《临列宁墓》),奋力呼吁“远东被压迫的人们起来罢,我们拯救自己命运的悲哀,快啊,快啊,……革命!”(《太平洋中的恶象》),立志要做“革命的诗人,人类的歌童”(《自题小照》)。诗集《新梦》的出版问世犹如一束革命火把,为整个诗坛带来耀眼的光芒,激励着很多青年理解革命,走上革命道路。

(二)

1924年夏,蒋光慈到上海大学任教,之后与沈泽民等以上海《民国日报》副刊《觉悟》为阵地创建了春雷文学社,开办了《文学专号》。在《文学专号》创刊号上,蒋光慈领衔发表了序诗,激情呼吁:“朋友们啊!我们是些无产者”,“我们要联合全世界命运悲哀的人们,从那命运幸福的人们之宝库里,夺来我们所应有的一切!”

1927年,蒋光慈将回国后至1926年10月间创作的23首新诗结为《哀中国》并出版,诗集中有写“帝国主义的恶贼”枪杀爱国工人的《血花的爆裂》,有写工人被资本家捶骨沥髓的压榨而不得不奋起反抗的《罢工》,有写早期中国工人运动的学生领袖刘华被反动派秘密枪杀的《在黑夜里》,等等。面对满眼都是悲惨状况的社会现实,蒋光慈鲜明指出革命的必要性、紧迫性和艰巨性,在五卅运动周年纪念日满怀悲愤写下《血祭》:“我们的自由,解放,正义,在与敌人斗争里。”诗集《哀中国》聚焦重大政治事件,相比《新梦》,现实主义色彩更加浓烈,悲愤的控诉代替了热情的欢歌,沉痛的叹息代替了真挚的赞词,革命浪漫主义气息被革命现实主义所取代。

(三)

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国民党反动派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大革命失败。蒋光慈目睹了这一惨绝人寰的历史悲剧,义愤填膺,毅然离开上海,奔赴武汉。先后创作诗歌《寄友》和《哭诉》(后改名为《写给母亲》),两首诗直抒胸臆,堪称姊妹篇。

诗人以敏锐的政治目光和大无畏的革命勇气,深刻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反革命本质,“今日是革命党人,明天他就可以露出凶狠的面皮;旧军阀会利用土匪,新军阀却学会利用民众的势力,他们的本性,唉,他们的本性原来都是一样的!”诗人满腔悲愤,长歌当哭,描绘了反革命大屠杀的残酷场景,强烈控诉国民党反动派的滔天罪行:“今年的黄浦江中鼓荡着血潮,偌大的上海城但闻鬼哭与神号;无数的弟兄他们就此被恶魔葬送了,遗留下的,呵,只有这呜咽的浪涛。”面对黑暗严酷的现实,诗人没有被吓倒,没有退缩,回顾自己的革命历程,越发坚定了革命信念,向祖国母亲表明自己坚贞不屈的斗争决心:“母亲呵,你给予了我这一副铁一般的骨头,我只知道倔强,抵抗,悲愤,顽固,至死也不变。”

(四)

在残酷的白色恐怖下,蒋光慈不顾生命危险返回上海,积极从事革命文艺运动的领导和组织工作,开始建立无产阶级文学的新阵地。1928年1月,他与阿英、孟超等在上海创立革命文学团体——太阳社,并主编《太阳月刊》,冲锋在文艺斗争最前沿,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他在《太阳月刊》创刊号“卷头语”中宣称:“弟兄们!向太阳,向着光明走!”“我们要战胜一切,我们要征服一切,我们要开辟新的园土,我们要栽种新的花木。”太阳社成立后,出版了《太阳月刊》《时代文艺》等刊物,与创造社一起,掀起了革命文学的新高潮。

1929年夏,蒋光慈迫于国内险恶的政治环境,不得不离开苦难的祖国东渡日本养病。养病期间与冯宪章、森堡等人成立太阳社东京支部(支社),与国内革命斗争遥相呼应。身在异国他乡的蒋光慈,时刻怀念着祖国和人民,他在《我应当归去》中深情地写道:“我的血液究竟是中国的血液,我的言语也究竟是中国的言语,如果我这个说着中国话的诗人,不为着中国,而为着谁个去歌吟呢?”“我总是深深地相信着,光明的神终有降临的一日。”在日本养病两个多月后,便毅然回国。在国民党残酷的白色恐怖统治下,拖着多病的身体,参加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的筹建工作。敌人的搜捕迫害,贫病的侵袭干扰,都熄灭不了蒋光慈献身革命事业的热情。

蒋光慈一生奋笔耕耘,在黑暗的年月鞭挞现实、呼唤理想,用诗歌生动诠释自己的理想信仰,在革命征途上留下无悔的奋斗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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